2020年2月14日 星期五

2020 02 14 左永安顧問 她說:「你到底是不肯。我想過,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,亦不致尋短見,亦不能夠再愛別人,我將只是萎謝了。」萎謝,於一個女人,就像是正盛開的玫瑰,忽然遭受了時光的剝蝕,與花瓣一同跌落的,還有心。 正當最好的年紀,她以為自己遇見了足夠好的人,只見一面,就喜歡上了,而後愈陷愈深,終於愛得無法自拔。



她只是談了一場戀愛,就攪動了中國的半個文壇

她說:「你到底是不肯。我想過,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,亦不致尋短見,亦不能夠再愛別人,我將只是萎謝了。」

萎謝,於一個女人,就像是正盛開的玫瑰,忽然遭受了時光的剝蝕,與花瓣一同跌落的,還有心。
正當最好的年紀,她以為自己遇見了足夠好的人,只見一面,就喜歡上了,而後愈陷愈深,終於愛得無法自拔。
她用一篇文章吸引來那個註定要與她糾葛一生的男人,明明不喜見生人,連門也沒有給他開,卻又在第二天施施然出現在對方面前,高傲,卻又天然帶著一些小女兒才有的天真。
胡蘭成覺得她就像個未成熟的女學生,瘦高的個子,讓他心下生出幾分不適,但那不適並非是自卑使之,而是真正將她當成自己想要與之共度時光的人,想讓自己匹配上她。他們在一起待了一個下午,真真像瓊瑤劇里說的那樣,從詩詞歌賦說到人生哲學,從星星月亮說到花前月下,而後他見識到了她貴族世家的出身和那樣翩然的文采,更是驚喜,也一頭栽了進去,不管不顧。
彼時胡蘭成已經成了世人眼中的漢奸,可她全然不顧,那句「見了他,她變得很低很低,低到塵埃里。但她心裡是歡喜的,從塵埃里開出花來」,不知讓多少不經人事的少年少女魂牽夢縈、美得心碎,好似遇上了誰,那個人就能讓自己低到塵埃里,再在塵埃里開出花,把這些都當成了愛情。

可她哪裡知道,愛情的博弈,容不得一個人太過卑微,你低下了頭顱,那他必將要高昂著頭,去看那些敢於與他直視、甚至看不見他的人。他們會惦念的,永遠不是已經收歸麾下的寵物,她於他,就像是寵物那樣,必要時,沒臉沒皮的湊上去,用自己的稿費接濟他,強忍著難過看他去到別的女人身旁。
1944年8月,胡蘭成的第二任妻子提出與他離婚。這給了張愛玲與胡蘭成的愛情一個升華的機會——結婚。他們就這樣結婚了,沒有法律程序,只是一紙婚書為憑。因為胡蘭成怕日後時局變動,自己的身份會拖累張愛玲。沒有任何儀式,只有張愛玲的好友炎櫻為證。「胡蘭成與張愛玲簽訂終身,結為夫婦。願使歲月靜好,現世安穩。」前兩句是出自張愛玲之手,後兩句出由胡蘭成所撰。就這樣,他們的感情有了一個踏實安穩的關係——夫妻。
可就是這樣,歲月靜好、現世安穩也還是沒有降臨在她身上,她想要的愛情,終究還是毀在了那個見異思遷的人的身上。
胡蘭成去了武漢不久,便遇上了一個女子周訓德,他們肆無忌憚地相親相愛,如膠似漆好似神仙眷侶,直到再回到上海見了她,他也仍沒有想過放棄。而後他又去了溫州,遇上了寡婦范秀美,兩人也是不消多少時日,感情便已深厚得如同相識多年。
直到這一次,她才真正的醒悟過來,用了一年半的時間真正把這段關係想了個清清楚楚,而後,一紙斷情長。再就是輾轉著離開大陸去往香港,再去到美國,期間找他借書,與他有過幾次書信往來,但每一次,都狠下心去故作絕情,強裝自己已忘記了那些情感的紛紛擾擾。
去到美國,她的人生旋即開始下一次的大放異彩,與各種各樣的大文豪結交,四處走訪,真正忘卻了那個負心人一般。在美國遇見的第二個老公賴雅,年紀相差之大,當她的父親已綽綽有餘,但是他用自己的餘生陪她走過了一些日子,終究是給她不幸的愛情里添了一些能暖人的火光,好似人生,也變得不再那麼多舛。
那一場戀愛耗費了她太多的心力,然她在文學上的造詣是有目共睹的,對中國傳統文化的造詣之深,也叫人驚嘆她該是怎樣的一個天才。雖是寫通俗小說,在某些文人看來,屬難登大雅之堂之作,但也不妨礙更多的人將她與魯迅、胡適等名人比肩,不妨礙她影響了後來這麼多的少年少女們,不妨礙她用塵埃里開出的花寫出一篇篇叫人鼓掌叫好的作品,這是比那些別的什麼更值得讓人懷念,並且嚮往的。她的《金鎖記》、《傾城之戀》、《色戒》、《半生緣》、《小團圓》……在現在的我們看來,實是一座難以攀登的高峰。

她是張愛玲,如果你讀過她的小說,你會比想像中的更喜歡這個清高傲骨、卻又不失天真的小女兒;如果沒有讀過,或許這可以是下一次,你喝茶喝咖啡時的首選。